senyuuuuu

金斧头银斧头都是斧头 下 [云梦双杰]

*江宗主与凶尸羡的金斧头银斧头。无差，慎入。

“看来刚才那位不是你要找的人。” 河伯将青年推至江澄面前，问道：“那么这位呢？”

江澄尚未开口，便听嗖得一声，凶尸从树上纵身跃下，面对面地直直立在他身前，挡住他望向那青年的视线。

凶尸对着江澄笑嘻嘻道：“阿澄，让我也看看吧。”

江澄如何不知这小子打得什么算盘。他俩离得太近，江澄温热的吐息就打在凶尸的脸上，把凶尸的睫毛吹得颤颤。凶尸却无知无觉，一瞬不瞬地看着他，完全不晓得眨眼。

江澄心想，若在过去，魏无羡定会皱个脸，边揉眼边夸张埋怨“师弟你暗算我”。然后趁自己不注意掰住自己的头，变本加厉地对着自己眼睛吹气“回击”，非逼得自己骂他“无聊、烦人”才会松手。可凶尸羡却只会保持这个似笑非笑的模样。江澄的声音突然就软了，道：“眼睛长你身上，你爱看谁看谁。”

凶尸从不会遮掩情绪，得了应允后，小小的开心与得意就展露在脸上。他转过头对河伯道：“老丈，恰巧我同魏无羡也挺熟的，是真是伪，让我瞧瞧可好？”

不待那河伯回应，凶尸就大步向前，凑上去仔细盯着那黑衣青年看，不放过一根汗毛。不光看，还得动手，又是扯脸皮又是揪头发的，甚至要翻开对方眼睑检查瞳孔。嘴里振振有辞：“这个不行，那个差点意思，太假了，一点都不像。” 就像市集上的抠门买主似的，对着货品指指点点，非得挑出毛病来好与店家砍价。

然而凶尸始终不得诀窍，试探良久，也没能让眼前的青年像刚才的少年那般化为水雾。

正当他掌心聚怨准备以暴力破解出青年的薄弱点的时候，一只手按上他的右肩，江澄问他：“你看得如何了？”

凶尸不能违逆主人，只好散了怨气，悻悻地放开青年。嘴却硬得很：“就这？一眼假，没啥好看的。”

江澄白他一眼：没啥好看的你还看那么仔细！

凶尸撇撇嘴，面露不屑：“就这货，空有一副好皮囊，内里却已烂透了。一看就活不过第三章的短命鬼，谁沾上谁倒霉，澄澄你可得离他远一点。”

听了凶尸的评价，那河伯笑了笑，不置可否。随后又从虚空中捞出一人来，也是青年打扮，样貌身量竟和凶尸一模一样。河伯指着他，又问道：“那这位呢？”

对于这位仁兄，凶尸更是连碰都不想碰。只屈尊纡贵般地瞥了一眼，并未因外表相似就口下留情：“切，没良心的小白脸，还不如刚才那个呢，选谁都不能选他。胆小怕事，薄情寡恩，对他再好也没用，扭头就跟野男人跑了。”

听了这番话，旁边的人眉头皱得老高，哼了一声。凶尸回过头，觑见江澄面色，气焰顿消。他也不知是哪里惹人不快了，连忙凑过去，讨好般搭上他的肩，蔫巴巴道：“阿澄，你说是吧？”

见他丧眉耷眼的样子，江澄笑了：“你菜场挑菜呢？老丈是让我选，又没让你选，你评头论足个什么劲。”

凶尸贴到江澄耳边，低声道：“澄澄，别理那老头了，咱们回去吧。我就好端端站在这里，他偏说我掉河里了，还变出几个假人让你选哪个是我，太奇怪了吧。”

这回河伯又选择性地耳尖，在一旁插话道：“放心吧，江宗主只会选属于他的那个人。”

——属于他的那个“人”？

现在凶尸合理怀疑河伯是在针对他，毕竟他已经不做“人”很多年了。

越想越气，被戳中软肋的凶尸不再掩饰敌意，恶狠狠地盯着河伯，就差对着河伯呲牙了。

他跳脚道：“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！你让江澄选一个，然后呢？这集我看过了，你会说‘由于你的诚实，所以他们全归你了’。是这种后宫的设定吗？不，不能这样，我不接受。”

他抓着江澄的手就要走：“他就是个骗子，我们快走吧。”

被骂骗子的河伯终于敛了笑容，他问凶尸：“既如此，你怕什么？” 

凶尸动作一顿。

倘若这些“魏无羡”都是假的，都是骗人的把戏，那他又在害怕什么呢？

凶尸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，如果把那里的填塞的稻草拿走，就只剩下前后漏风的大洞。凝固的血液，静止的心跳，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…他是个死尸，在江澄遇到的这些个自欺欺人的把戏里，他才是最假的那个。

凶尸难过起来，本就不甚灵光的脑子乱作一团。对于自己的存在，他左右想不明白，遂求助般看向他的主人。

然后他看到江澄正对他笑，可能是因为他变笨了，他摸不准江澄在想什么。不知何时江澄变得很喜欢笑，以前不是这样的。再之后凶尸的头脑就逐渐空白。意识恢复时，他发现自己回到了树上，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下的指令。

而树下，江澄已经跟冒牌货搭上话了。

****

鸽了一年的我竟然更新了。